「破解完全犯罪的同時,他的戀情也宣告破滅,自然身心俱疲,就讓他稍微休息一下吧。」湯川說完又啜起酒。
草薙醒的時候,已經不在那個葡萄酒吧,而是在一個不太熟悉的地方,自己似乎是躺在柔軟的床上。
湯川就坐在旁邊不遠的地方,看著窗戶外面── 草薙也看了看,卻覺得沒有什麼好看的,眼珠轉了轉,發現這裡似乎是一間賓館。
草薙瞇著眼看著老友的側影,他的意識異常清晰,酒精大概是被他那差勁的情緒給沖散掉了,取代酒精所造成的矇矓的是深深的無力。
「喂……」他出聲喚了老友,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很沙啞。
「嗯?」湯川只回了一個簡單的音節,但草薙發現老友的眼神不是像平常那樣淡漠恬適,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妙的無奈。
「那傢伙回去了?」那傢伙指的是內海薰。想必應該是自己睡得不醒人事,他才會帶他來這裡暫時休息一下。
他們眼神交集了一下,湯川皺起眉,沉默了一陣,草薙心想大概是因為這個叫法讓他不苟同吧,畢竟湯川似乎對內海不太一樣……
這麼一想的草薙竟突然覺得胸口很悶。
嘖。
兩個人很有默契地同時撇開頭,然後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湯川突如其來的吻。
從下唇開始吸吮、囓咬,一種類似被電擊的感覺打中草薙的腦,讓他瞬間沒有辦法思考,只能任由那個令人費解的學者在自己的唇上為所欲為。
湯川似乎很執著於草薙的下唇,綿密地、輕柔地。
矇矓之間,草薙一愣一愣地想著:其實這人的嘴唇很軟嘛……
然後,下一秒突然驚覺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有多不合理,導致他激烈地將科學家推開。
學者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淡淡地說:「人類嘴唇上的皮膚是身體所有皮膚當中最薄的,並且唇裡分佈著和其他部分相比最密集的感覺神經元分佈。親吻的時候,唇裡的神經元連同舌頭和口腔內部的神經元把訊息發送到大腦和身體的其他部分,讓我們有愉快的感覺和一些其他的生理反應。」說這些話的時候,湯川維持一貫的口吻,但眼神卻是很認真地盯著草薙。
……什麼跟什麼?
然後物理學家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雖然親吻跟繁衍後代沒有太直接的關聯,但有學者有主張利用親吻可以判斷出適合自己的人。」
草薙看著──幾乎是用瞪的──老友,像是腦子直接被打了一拳,渾渾噩噩的,甚至比他第一次看到被虐殺的遺體時還令他震驚。
然而草薙也問不出「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這種話,因為湯川的表情看起來自然得不像在做一件違背常理的事情,只好跟他大眼瞪小眼,一句話也吭不出來。
湯川沒有繼續解釋,又望向窗外,淡淡了補了一句:「我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但凡是有可能的事情,我都想去嘗試。」這是他的堅持。
草薙瞇起眼,他不懂這個變幻莫測的物理學家究竟表達什麼,他深呼吸了幾口氣,卻找不到一個字眼適合開口的。
過了好半晌,湯川才聽到草薙接近咬牙切齒地開口:「我也要試試看才會知道呀……」
湯川挑起眉,只愣了幾秒,嘴角終究克制不住地上揚,「無所謂,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實驗。」
完
《聖女的救贖》(東野圭吾 著)完食後的腦內補完。對於草薙對綾音有的特殊情感這件事情總覺得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