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相逢即時緣分,所以人真的要知足。
佛曰:「前生五百次的回首,才換來今生一次的擦身而過。」
所以人真的必需要惜福。
吳小三爺躺在床上,瞪著一片黑暗,在腦中念念有詞──所以就算那挨千刀的悶油瓶趁夜黑風高不知道要去哪裡殺人放火,留他一個人「獨守空閨」……呸呸呸!操你個獨守空閨!小爺他都已、經、習、慣、了。
其實吳邪也知道,這跟悶油瓶也不是去哪裡尋芳問柳還是挖壁爬牆什麼的……最多也就是下斗罷了……
大概都五、六天就回來了。
不太會帶著傷,但總是灰頭土臉的,帶著點摸回來「伴手禮」。
天曉得吳邪只要看到這個該挨千刀的悶油瓶沒事就放下心中大石頭、心花怒放了,順手摸回來的明器也瞬間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還有,如果質問他的話,他也會據實回答──很簡略的,幾乎是吳邪都替他說完了,他只要回答一個「嗯」就算回答完成了。心裡想想覺得自己還真是太好性格了……
只要他說了,吳邪就會相信。
但是為什麼要挑在晚上出門?最近這悶油瓶都會特地選在晚上出門……雖然說下斗這種事情的確不太適合大白天艷陽高照,光明磊落地出發就是了。
只要問到這件事情,他就不會回答,更準確一點的說法是:吳邪猜不中。
反正小爺我就是拿他沒輒。
他翻了個身,然後抱住悶油瓶剛剛睡著的棉被──還有點體溫、有點他們家肥皂的味道。
像是撒嬌地蹭了蹭──當然也只有本人不在的時候吳邪才敢這樣猛蹭或是用雙腿夾緊──棉被。
五百次的回頭嗎……這還不把頭扭了?
吳邪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
說到這個,那悶油瓶在斗裡……是不是常常回頭看我?
……好吧,他得承認真正的拖油瓶是自己。
……自己才是常常回頭的那個人吧?
想到這裡,吳小爺突然害羞了起來。都多大的人了,自己怎麼就那麼管不住自己呢?
吳邪把頭悶進棉被裡頭。
「在想什麼?」
突然耳邊傳來了有點壓抑的低沉嗓音,嚇得吳邪抖了好大一下,瞬間嚇出一身白毛汗,覺得自己的心臟剛剛瞬間要從嘴巴跳出來了。
「唔哇!」吳小爺第一個反應是拿棉被矇住頭──後來回想起來,自己的反應也真夠蠢的了。
是悶油瓶。
不是家裡鬧鬼還什麼思念過度的幻覺。
「小、小哥你不是出去了嗎?還有別嚇人呀……這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吳邪這才把棉被扯開,被嚇得有點惱火,索性就背對著那個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出門的悶油瓶。
「……我去廁所。」
然後吳邪感覺到旁邊的床稍微凹陷了下去,一個溫度就貼在身邊。
「呃……」有點尷尬的吳小爺,突然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委屈,「誰讓你平常都這時間出去也不說一聲……」
接著就是熟悉到不行的一陣沉默。
悶油瓶從背後抱住了他,許久,才說:「如果你看著我,我會走不了的。」
吳小爺不明所以,只是在唇被另一半熱情如火的吻上之前,只趕得及抱怨了句:「那就別走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