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們剛在一起不久的時候發生的事情──說是在一起,其實也就是同居,他們並沒有彼此確認了什麼。
那時候吳小爺已經偷偷對悶油瓶抱著一種「不太一般」的情愫,悶油瓶也對吳邪有與眾不同的待遇──比方會用眼神讓他幫他多天碗飯。
吳小爺也就每天用眼尾偷偷瞄著悶油瓶,那個不知道有自覺還是沒有的人則是一直看著天花板,這點倒是始終如一。
一個不敢更進一步確認、一個悶到連個屁都沒有,在同一個屋簷下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某個吃完飯的晚上──難得是吳邪親自下廚,總覺得事有蹊蹺,嗯,好吧,對吳小爺來說,這一頓就是用來壯膽的。
要做什麼呢?
吳邪和悶油瓶分別洗了澡,兩個人蒸騰騰地窩在沙發上,一個看天花板、一個看電視。
轉了半天沒什麼好看的節目──好吧,其實就算有什麼好看的他也看完全無法理解就是了,他現在心裡是一陣驚濤駭浪,心臟跳動的聲音快要蓋過綜藝節目裡的笑聲。
手裡的遙控器不停轉著,估計這遙控器的壽命也不會太長了……
然後,出乎意料地,悶油瓶伸出手按住吳邪不停換台的手:「傷眼。」……還傷腦。
吳邪覺得自己被按住的手發燙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小爺只覺得腦中一個激淩、一片空白,然後下一秒他已經不要命地把悶油瓶壓在沙發上──好在這悶油瓶並沒有反射動作扭斷他的脖子,吳邪才剛恢復理智就是一陣後怕,撐在悶油瓶臉旁邊的手突然覺得有點沒力。
可惡的是,在這裡跟他角色扮演成敬亭山的悶油瓶還是一臉淡定。
可惡……
「小哥……」弱弱地叫了聲就沒了下文,應該說他根本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才對。
……從了我吧?腦中突然冒出這句話,又和淡漠的墨黑瞳孔四目相對……
小爺這回是真的萎掉了。
好吧,自己還真是自作多情得夠了。
他自己知道悶油瓶在他心中佔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是那種──值得他犧牲到原本很想要的東西去換取他平安無事,或甚至只是一個放鬆的笑容──程度的重要。
……這叫什麼?烽火戲諸侯只為了贏得美人一笑?最後下場……就成了歷史的借鑑……對慘的是,吳邪還一點都沒有記取……哼哼。
這挨千刀的悶油瓶還真是妖孽。
這是哪只瓶子在自己心裡的定位,但憑什麼要讓人家也這麼想?
想到這裡的吳邪,腦中一陣「嗡嗡嗡」的當機音效,心也痛到不行。
「吳邪。」
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思考,被悶油瓶簡單的兩個字都打到九霄雲外,什麼褒姒呀、周幽王呀通通瞬間消失,像挺屍一樣兩眼發直,吞了口口水,膽怯地看著被他壓在身下的悶大老爺。
悶油瓶大掌一把就從吳邪腦後抓,讓吳邪瞬間覺得小命休矣──跌在悶油瓶胸前……好吧,或許這樣也挺好的,古人不是說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吳小爺很沒志氣地想。
然後就被悶油瓶吻住了,同時他感受到他底下有個東西抵著他。
星火燎原,如此這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