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們還沒有開誠布公地說他們在一起──至少那個時候Graves還不會公然地在路上牽Newt的手──照Tina的說法,他們在「調情」。
所以當然,魔法國會的同事除了Goldstein姊妹和議長Picquery女士之外是沒有任何人知道的,而知情者對於這件事情對Graves造成的正面影響是十分樂見其成的。
不過他們忽略了Graves的轉變對於其他同事的影響──
「你們在找Graves嗎?」Queenie對著兩個從部長辦公室走出來的同事笑了笑,「他出去吃飯囉。」
說完,Queenie像是想到什麼可愛的畫面似的,樂呵呵地轉身走了,留下兩個滿臉寫著震驚的正氣師。
被解救的丹恩啊,難道是要發什麼大災難了嗎?那個工作狂Percival Graves,居然會出去吃飯?出去?吃飯?
「今天早上兩腳蛇生了一顆蛋,道高很開心呢。」Newt在把食物吞下去之後,眉飛色舞地說著,他正和一個穿著講究男人肩並肩走在往中央公園的路上。
這次午餐約會起因於之前他們一起吃晚餐時,Newt提到他很想念英國的炸魚薯條,讓Graves在有意無意下探聽之下找到一間英國老奶奶開的店,評價很好,於是一早便傳了訊息邀請這個英國青年共進午餐。
──於是現在他們決定邊吃邊散個步。
Graves聽著軟軟的英國腔,嘴角始終帶著溫柔的微笑。
「Mr──呃,Percival。」青年抿了一下嘴唇,想起了之前這個男人執意要他叫他的名字,不太熟悉的稱呼讓Newt感到莫名害羞。
「嗯?」被叫的男人一臉滿意的笑容。
「謝謝你……這真的很棒!」英國人比了比手中的炸魚薯條,知道對方是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不用客氣,」Graves露出一個更明顯的笑容,聳了聳肩,「如果這份炸魚薯條可以拉長你留在紐約的時間的話,我不介意天天買給你吃。」
Newt臉比剛剛更紅了,現在他甚至不敢看黑色西裝的男人,把接下來的這句話含在在嘴裡:「我現在才不是為了炸魚薯條留在這裡的。」
Graves覺得大概從英國就可以看見他的笑容了。
噢,被解救的丹恩啊,噢,他剛剛看到不是Mr Graves在笑吧?
在他們沒有看到的轉角處,一個美國魔法國會的資深正氣師正蹲在牆角,手抓著一份三明治,旁邊有一杯打翻的咖啡,看起來十分驚恐。
◈
像是所有可以想像到的浪漫劇情,他們為彼此的生活帶來一些對方的色彩──Newt來到紐約,留在紐約,帶著他一皮箱的孩子們住在一間短租的公寓裡,Graves幾乎天天都會來找Newt,他們出去吃了幾次飯,像一對情侶一樣約會。
就像今天這樣。他們一起走回Graves住的公寓,在Newt還沒來得及告辭之前,剛剛還侃侃而談的正氣師露出一個有些侷促的表情,問:「留下來?」
這個問題很突然,但他們心知肚明這句話的含意。奇獸飼育學家眨眼,街燈的顏色染在他的瞳孔,讓他看起來更加溫暖,他讓一個喜出望外的表情顯現在臉上,抿著嘴唇微笑點了點頭。
走進公寓裡的Newt立刻開始覺得不知所措,這個地方有太多、太濃烈Graves的氣味了。
「茶、好嗎?」房間的主人詢問,示意Newt隨便坐。
「呃,好,謝謝。」Newt慌慌張張地回應,找了張看起來很舒服的軟沙發,腦中一面想著,原來Percival也有這種椅子。
Graves當然把情人的慌張都看在眼裡,他希望那是好的慌張,而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可以名正言順地把這個英國人拐──呃,邀請來他家住。
在這之前,他們其實都沒有做什麼太踰矩的事情,他們牽手、禮貌的幾個接吻、一些美好而不帶太多情慾的觸摸。
情慾。
Newt吞了口口水,他知道他想要Graves。
Graves突然湊到他的耳邊,很近很近、比他們任何一次接觸都還要近,右手優雅地把茶杯放在桌上,輕聲問:「要加點牛奶嗎?」
「呃、嗯,嗯,好!」這樣的距離讓本來就不太擅長和人類互動的赫夫帕夫幾乎想要逃走了,Graves暗忖。
逃走?喔,梅林的鬍子啊,他才不想逃走,他想要Graves就這樣抱著他。
「Newt?你很緊張嗎?」Graves沒有抽離,他的聲音在Newt耳邊,像是安撫一樣。
「沒、沒有。」他結結巴巴的否定聽起來完美地肯定了Graves的問題。
他聽到正氣師小小的笑聲,然後溫暖地──他知道Percival Graves是一個溫暖的人,跟Grindelwald從來一點都不相似──揉了揉他的肩膀,口氣微妙地有些煽情:「我不會做什麼你不喜歡的事情的,Newt。」
「我、我也不會。」Newt的聲音漸弱,頭低到不能再低,噢,梅林的魔杖啊,噢,他該怎麼說他想要對Mr Graves做的事情?
正氣師早就習慣戀人易害羞、易臉紅的「體質」,完全不想放過任何讓他臉紅的機會,他變本加厲地接著:「哦?」Graves從喉嚨笑出聲,聽起來比白天任何笑聲還要挑逗,「那你要不要做一些會讓我喜歡的事情,嗯?」
奇獸飼育學家耳根紅的程度簡直像是要燒起來了,但Graves很確定他聽到了一聲:「要。」
而這個回應讓Graves也快燒起來了。